葡式蛋獭

所以当虎杖悠仁凭借自身充盈的运动细胞、获得仅有几个名额进入中心警局工作的机会的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向人生的成功迈出了第一步——虽然在第一次真正直面伏黑惠的时候、对方给予自己更多的是对于存在于模糊记忆力好像有这么一个人的迟疑，但时刻坚守着乐观原则的虎杖悠仁并不在意，他相信在未来可以尽自己所能去得到伏黑惠和上司的刮目相看。

未来的路，还很长。

虎杖悠仁在实习的第一天充满干劲地这么想——但这一天、也是伏黑惠选择迈向另一个未知世界的日子，他们就像是从两个端点出发、在奔赴相交于一点后被命运推行至更远。憧憬努力的目标在自己真正接触到仅仅一天后便消失了、虎杖悠仁像是做了一个梦，梦里是夏日的蝉鸣和湿热的海风，吹散了挂在他嘴角的笑意。

当梦再次被打破的时候，他落入大地被割裂开来的裂缝、无数血淋淋的现实揭露着他所昂望着的星辉坠入深渊的轨迹。

……

“怎么把人打晕了？”被命令守在原地的几个手下在他们头儿的质问下全数靠墙站好，“老板回来还要问话，你们这样让他怎么回答？”里梅退出短信对话框、将整个手机息屏，走上前将手指凑在虎杖悠仁的鼻尖探了探呼吸，“还好，还活着……老板一会儿就到了，你们别告诉我在我出去的这一小时你们就揍了他一个小时？”

“没、没有，”其中一人站出来急于澄清自己的清白，“这小子前面不老实，我们就让他识相点，仅、仅此而已。”

放屁……虎杖悠仁在失去意识的几分钟后又重新回到这个残酷世界所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几个人诡辩，他想大声怒吼出他们是如何在这一个小时内对自己进行一些模拟沙包的活动、但在虎杖悠仁试图深吸一口气、肋骨生疼之后他立即放弃了这个想法，然后不只是肋骨、全身上下的疼痛都因为这一口新鲜空气顺着血液流动向着大脑席卷而来，他开始痛恨自己异于常人的力能为何不能让让他昏迷地更加彻底一些。

也许是疼痛能够更加深刻地将每一分每一秒都印刻进小偷先生的骨骼里、仿佛又过了半个世纪之久，在这间惨败的禁闭室的门口，出现了一双黑色男士皮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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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我们一定要按照上面的指示这么做吗？”钉崎野蔷薇在五条悟挂断电话后已经全然不顾及自己下属的身份，“如果伏黑惠也失败了呢？”

“……不会的。”

“因为他是伏黑惠。”

六年前五条悟的出现并非是对于伏黑惠人生的救赎、而是棋局的一步，在漫长的岁月里他萌发了对于这个犯人的孩子的计划之外的情感，他自信地以为自己能够阻止这个未雨绸缪的阴谋……这是五条悟极力想去理隐藏的，最后一点真相。

事到如今、箭早已在弦上，如果这只千锤百炼的箭并未击中靶心、那么猎人将会从背后的箩筐里拿出另一支磨得尖锐的箭——因为猎人总是如此，他总会在上山之前准备好足够将猎物打下来的箭，不然猎人是不会上山的。而伏黑惠现在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拯救后面所有待发的箭矢、将猎物一击拿下，因为猎物被这支箭反射出的光影所吸引、而正是在这猎物走神的短短几秒足以扭转整个乾坤。

“没有人会是这个故事的主角，”钉崎野蔷薇褪下外套将别在腰间的配枪拿在手里，她看着依旧是那样纵然是铤而走险依旧看似坐怀不乱的上司，“您这是在让他们送死。”

“你要去做什么？”

“做什么？”钉崎看着坐在角落里假装低头调试设备、其实大气不敢喘一下的技术组，“我要去救那两个小子。而且我也受够了这整个计划、他们到底有没有在意过被投入计划的人？”

“钉崎警员，”白发男人看着面前情绪激动的钉崎、将墨镜重新架回鼻梁上，“从现在起你被移出行动组，由于保密条约，你将于现在起接受封闭监视，直到——”

“——计划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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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眼熟啊，”男人蹲下身仔细观摩着被手下钳制住被迫抬起头的虎杖悠仁，“总觉得在哪见过你，”他将来人的面目全数刻入脑海里、缓缓地直起身，似是无意地向身后人瞥去，“你觉得呢。”

伏黑惠本以为自己仅仅是作为顺带来到禁闭室的旁观者、只要默不作声就可以免除很大一部分来自两面宿傩的怀疑，加上高浓度酒精的催化、他在被男人问及的瞬间仿佛如梦初醒般把原本准备好的回答噎在喉头。

“怎么，”纵然伏黑惠眼里的不安与惊讶在见到来人面目的瞬间转瞬即逝、两面宿傩依旧精准无误地将这些异常尽收眼底，“你认识？”

“没有，”伏黑惠无心对付男人突如其来的审问、先唯一占据他脑海的只有一个想法——如何合理地掩盖虎杖悠仁出现在这里真正的目的。

“我不认识。”

“不认识你紧张什么？”接连暴露在两面宿傩面前的破绽让男人更加确信了两人之间必有玄机，他看着眼神空洞一时除了否认做不出任何辩解的伏黑惠，“说话。”

“……”虎杖悠仁贴着冰冷地面、大理石的温度暂时缓解了身上火辣辣的钝痛，但仍然无法掩盖拳打脚踢对他这种耐抗体质的人的伤害，他将目光更多的是努力停留在两面宿傩的身上，而他也真正搞清楚了自己在出任务前五条悟在自己贴身口袋里塞的几把黑色螺丝刀的用意——

他是小偷，一个仅仅为了财的小偷。

“我、我坦白，”虎杖悠仁赶在伏黑惠开口前开始承认自己的“罪行”，嘴角裂口撕扯的疼痛让他的语句断断续续无法练成串，“我是来偷东西、呃、宝石的……”

他看着两面宿傩沾着些许花园泥土的鞋、努力阐述着一个像模像样的偷盗故事，“就是看着这里很有钱的样子，就、就想着能拿点东西回去……”

“哦？看着有钱就来了？我怎么觉得你对这里熟悉的恨呢？不然怎么最后是在这里发现你而不是在外面呢？”男人掂量着手下递过来的螺丝刀、饶有兴致地看着上面刻印着的数字，“办公室的门，你要撬可撬不开啊。”

“老板、你这怕是不懂了……我们动手之前可是要观察个几天的……如果是光明正大的不然怎么叫偷呢……”

“门锁呢。”

“什么门锁，啊，哈哈……我是爬窗进来的，呃对、我发现门锁打不开就从外面爬窗进来的。”

“据我所知，监控室的人员并未发现过任何异常，”两面宿傩将手中的螺丝丢在虎杖悠仁面前，抬头示意手下将束缚住他的绳子解开，“你在整栋楼的墙外攀爬、竟然没有被监控室的任何一个人看见，未免也太蹊跷……很难不让我想起我的一位专门喜欢干这种事的老朋友的作风。”

“这样吧……我给你个机会，”男人讲方才似是要脱出的话重新咽回去，盯着缓缓爬起揉着酸痛手腕的虎杖悠仁，“你现在就用这个螺丝刀，去到我办公室的外面把窗户打开，怎么样。”

那可真是荒唐。

虎杖悠仁勉强维持在脸上的微笑已经全程成为一种简单的肌肉运动，他看着男人伸手抛掷自己面前发出刺耳声响的黑色螺丝刀，彻底明白了这个男人的用意——他只是想单纯的把自己玩死。

真的不要再审问审问我吗？！

虎杖悠仁第一次发自真心地想要去接受多人伺候的盘问，他无法理解为何这个被列入危险名单多年却从未失手过的男人会如此草率的放弃刺探自己背景的机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他总有一种自己被出卖了的错觉、但是从任务的出发点筹备开始自己就和前辈上司、以及一个由多个优秀成员组成的技术组处在一个封闭的环境内，还有一个无法直接接触到核心成员、也不了解整个计划布配，但是会为整个计划提供一些物资准备的后勤组……难道问题出在这里？虎杖悠仁机跪在地上、机械般地拾起静静躺在地上的螺丝刀。

真的就要这么结束了吗——他看向站在男人身后的伏黑惠。

抱歉……前辈。

“我累了，”还未等虎杖悠仁壮烈地迈出复原情景的第一步，伏黑惠倏地将系在脖子里的领带一扯甩手扔在他面前，转身朝门口走去，“现在就要回去——”

“——没空搞这些东西。”

所有人因为突如其来的动静将目光全数落在伏黑惠身上、随着他的移动最后停止在一半无法被惨白灯光涉及到的房间门口。

“你什么意思。”

“……我累了，要回去休息。”

伏黑惠顺应着男人的疑问、依靠着冰冷的合金制门如实地复述了一遍刚才一异常大胆的发言，他所处的位置正好能藏住背后不受控制的、颤抖的手。伏黑惠能看到里梅和其他手下人里眼中的如临大敌、更多的是让自己自求多福的意味——因为伏黑惠的行为几乎是对于两面宿傩的挑衅，他在赌，赌这个男人到底信不信任自己、是否从与五条悟的见面起就早就知晓了一切，甚至在赌自己对于两面宿傩来说是否还具有价值、是否还值得他去包容自己的放肆。

“……行吧，”在一阵剑拔弩张的僵持过后、两面宿傩略有些烦躁地接受了妥协，他示意里梅等将人看好、等自己有空后再审问，弯腰拾起地上的领带转身便朝着倚靠在门口的伏黑惠走去，“先陪你回去。”

“……”虎杖悠仁看着因为自己紧张喘息而在大理石地面上渲染出的白色雾气、一切来得太过突然，他的大脑还处在高速运转的状态承接着两面宿傩一个又一个致命危险的审问，下一秒这种凌厉的僵持又猛地松懈回弹、几乎在虎杖悠仁的心脏上弹出一个缺口。

“……啊，”里梅看着老板潇洒离去的背影、空气中沾染着的酒精气味也一并消散在剩下的人的相对无言里，“行吧，你们，把他看好……等老板回来再说。”

虎杖悠仁看着几个手下陆续离开房间、只剩下两个本应该休息的倒霉蛋一边嘴碎着留下来看守自己。他尝着嘴里腥甜的血味、闭眼忍受着重新被麻绳覆上渗着血的伤口的刺痛。

剩下的就交给你了啊……伏黑惠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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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be continued.

#五伏 #宿伏 #咒术回战 #all惠

2021-02-21 评论：35 热度：167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