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式蛋獭

黑道宿＋警局五条悟x新人卧底伏

前情提要：Lotto(1) 

                Lotto(2)

               Lotto(3)

               Lotto(4)

               Lotto(5)

              Lotto(6)

梗源： @辛追- fearless 

图指路： @辛追- fearless 

Warning*：   我就是喜欢狗血（梗源太太原话）

                   过激背德、血腥暴力等

                   不定期出现错别字请指正

                   可能包含all惠暗示

 *以上条件不接受请不要看不要看不要看。

——————————————————————————————

虎杖悠仁遮掩在身后的手有些不受控制地颤抖。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个一直仅作为一个平面、存在于机密任务计划资料里的男人——那个他知晓的庞大帝国的主人、那个轻描淡写仿若置身事外取走为扼杀黑暗而奋斗的前辈的性命的刽子手。虎杖和他的上司五条悟一样憎恶着滋长于阴暗角落的罪孽，但是是更加纯粹的嫉恶如仇、不参杂任何个人情感的正义。

他刚为那桌分别坐着黑白两道的客人上过酒水，重新回到餐厅入口处毕恭毕敬站着的时候被立在一边的钉崎前辈翻了个白眼。

"没出息。"

"我还没毕业呢，前辈，"虎杖悠仁看着不远处被黑衣人挡住视线的餐位，用最低的音量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词来，"紧张谁都会难免吧。"

"借口。"钉崎野蔷薇眼神看向挂在对面墙上的一幅藏着录像设备的画，努力试图用转移注意力的方法克制住自己背后同样略微有些颤抖的手，"那你干嘛还要来。"

是，五条前辈叫我来的。

这位原本应该在警局上下跑腿的实习生有些委屈地瘪了瘪嘴——关于自己这样一个毫无实战经验的应届毕业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虽然只需要假装高级餐厅服务生上上菜、但实际还要时刻警惕着突发事件的场合，还要从一个月前自己因为手头东西太多、在敲门后尚未得到上司应答后就推门而入有关，虎杖不凑巧地闯入了他的上司和前辈的秘密谈话中、虽然他们的这段对话在隔音良好的门板材质里丝毫没有泄漏并且在看见自己的出现后立即终止了，但五条悟的目光还是不可避免地落在了虎杖悠仁的身上。

你是叫虎杖悠仁吧。我记得你，体育怪人呢——

虎杖就这样看着五条悟、和出现在他嘴角的弧度，以及接下去几乎是令人瞠目结舌的决定，一场意外的、但又似乎是蓄谋已久的入伙。虎杖悠仁记得自己在震惊之余听到的、几乎是同一时间传来的钉崎前辈的大声质疑——而这个质疑在此时此刻终于得到了应验。
 
“五条警官，”两面宿傩将背倚靠在黑丝绒的座椅上，上下审视着这位近来给自己造成不小损失的大人物，“你们警局这些年来定期对我的约谈大大小小下不下数十次了、每次都是些板着脸的高级督察——怎么今天换成你了？难不成，”男人轻蔑地牵扯了一下嘴角，“都去见你的前辈了。”

“啊那真是说来惭愧，”五条悟将滑落至鼻尖上的墨镜取下、折叠起来放置在一边，“我以为你销声匿迹将近六个月，如果没死那大概率也是在苟延残喘，本想着庆贺、啊不对，纪念一下你这位老朋友，”春末的阳光透过法式餐厅的落地玻璃窗映射在他那双清澈而又深不见底的眼睛里，“不过既然你还活着，我可真要来见见你，毕竟……你还欠着我一些东西呢，你说对吧？两面宿傩。”

“五条警官可真是冤枉人，”男人闻言将原本投掷在五条悟身上的目光移至桌面上洁白的桌布——这是男人身边几个保镖再了解不过的动作，他有些生气了。“我是生意人、诚实守信是商人的第一原则，五条警官，怕不是你这些年压力太大无法入睡……安眠药吃多了吧？我听说会影响记忆力，当然那是你的主治医师告诉我的——还要感谢他，我才能时刻了解你的病情呢，五条警官。”
 
“你可是关心我，”被叫着名字的白发男人回以一个更大弧度却又更加伪善的微笑，“劳烦您操心了，我现在好的很，精神百倍——”

“——且战无不胜。”

“你能有这份重振的决心很好，”两面宿傩嗤之以鼻地发出些许客套话、眼神则漫不经心地继续游离，最后落在余光里的那个背后的黑色身影上，“可别遇到困难就半途而废了啊，五条警官。”男人伸手将毕恭毕敬站在后面低着头的近期宠儿拽至身边、丝毫没有顾忌众人所处在的场合，一把揽住藏在贴身剪裁的高级西装下的腰。

他看见那双他最喜欢的绿眼睛里充斥着的惊慌和无助、并将所有原因归结于对于面前这位大名鼎鼎的警官的惧怕——两面宿傩心情变得好了，他从未见过这只黑豹展露出这样的无措、这也是男人想要的，他还想要更多……所以就这样伏黑惠收到了一个单方面、几近于啃噬的吻。
 
两面宿傩知道这些高级警司、包括五条悟都或多或少端着所谓的公正廉耻之心，他们所坚守的东西在两面宿傩的眼里无非就是自己的名声和正义的旗帜——这是他的故技重施，在之前的约谈中、两面宿傩经常会顺路带着当时的床伴，可能每次不同的警官都会见到不同的人、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在这位目标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如此轻浮之举后每一个警官脸上所呈现出的、几乎是重叠的、隐忍的愤怒——因为他们被羞辱了，被一个近在咫尺却又抓不着的犯人以一种目中无人的方式羞辱了。

这是两面宿傩想达到的目的，每一个警官都在积极配合着他满足着自己心里的恶劣想法——五条悟也不例外。这是让两面宿傩意想不到的、他原以为五条悟会笑嘻嘻地翘起二郎腿问自己怎么又始终乱弃、借着任何机会用言语贬低自己，但现在坐在他面前的、是那个两面宿傩在十年前见过的、充斥着巨大杀意的五条悟。

男人了解他的敌人是因为他们之间长达十年的博弈，也是因此、两面宿傩会比谁都更了解五条悟，此刻五条悟眼中的是仿佛置身于深海的寒冷、那种全身被压力包裹的窒息感。

为什么会这样。

两面宿傩在接触到冰冷视线是瞬间有那么一丝的怀疑与动摇、但很快男人将这些全数归咎于自己长达半年的失踪给五条悟带来的喜悦。

伏黑惠的身体还僵在原地，他被电光火石交错的视线束缚地动弹不得。

五条悟没有说话，而他也不敢直起身去看一眼陪伴自己整个大学生涯、用独特方式给予自己尊尊教诲、目标、快乐……以及爱慕的前辈。伏黑惠原本的策略就是做一只缩头乌龟，他天真的以为只要自己完全融入进随同的保镖之中、自己就可以用一种逃避的方式完成情报传送——但他没有料想到、他应该想到的，两面宿傩将自己作为羞辱五条悟的工具。因为在男人眼中、自己和五条悟是没有任何干系的陌生人，所以两面宿傩可以将他们昭然若揭的关系呈现给这位麻烦警官。

先前发生的一切仅仅是存在于伏黑惠听似毫无感情的复述中，而如今依然残留在嘴角、因为啃噬而隐隐疼痛的吻却是将那颗钉子彻底钉在五条悟的脑子里——伏黑惠，是两面宿傩身边的……亲密之人。唯一值得伏黑惠庆幸的、也是最能让他忘却一些痛楚的，是那份将一辈子都被埋藏在心底的爱慕，伏黑惠后怕的同时也感谢自己所学的礼义廉耻，无法传达出的、对于前辈的心意是他最后的遮羞布。

两面宿傩的本意原只是简单地向五条悟表达“我看不起你”这个讯息，但他却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将五条悟的愤怒点燃到极致。
 
“干嘛这么看着我，五条警官，”
伏黑惠在温暖的旭日里仿佛被冷水淋透、耳鸣作响让他只迷迷糊糊听得些许只字片语。

“是要吃了我吗？那可是您不能做的‘坏事’啊。”

 “那确实，如果你的意外保险的受益人是我的话那就更好了。”五条悟似乎即将暴露出的弱点在一瞬间如同一团烟雾一般被他挥手散去、下一刻呈现出的，还是那个玩世不恭的劲敌。

两面宿傩对于这位老朋友仅仅十数秒的转变颇感兴趣，因为这个本一心无二抱着抓捕、甚至是杀死自己的目的的五条悟竟然在半年未见后参杂了些许杂质。

到底是什么呢。
做为警官，五条悟自身的素质与能力都过硬，唯一能撬动他的也许……两面宿傩注视着面前笑得颇为自在的男人，突然想起余光里那个僵持着的身影。

……真是有趣。
“那么，既然如此五条警官此次约谈我的目的是什么呢？”

“别说的这么见外啊，你失踪已久回到市，想必一定经历了不少苦楚，”五条悟抽出餐盘底下的垫巾，甩了甩放在桌上，“就当是朋友见面、聊聊罢了。”

原定的交接计划早已在这一切对话开始前就已经完成——伏黑惠在到达餐厅、且五条悟尚未出现的那五分钟里借口进入盥洗室，第四间隔间的卷纸盒下有一支需要紫外线照射才能显出字迹的水笔，这些情报全都来自于那次在两面宿傩合作伙伴举行的晚宴上、七海建人在酒杯壁上敲击出的暗号。

伏黑惠能做的就是将自己已知的，也许是偷听到也许是光明正大的看到的未来两个月两面宿傩的行程计划记录在卷纸上，当他假装抽水、走出盥洗室后，伪装成餐厅服务生的虎杖悠仁便以惊人的速度从盥洗室的保洁间里出来取走整卷纸。

所以在两面宿傩见到与伏黑惠前后脚出现在自己视野里的五条悟的时候，自己的情报自己被泄露出去了——而他的注意力还集中在如何嘲讽这位高级警司。

 “……”男人听到这种敷衍的答复显然有些不满，他原本准备好了一套无懈可击的说辞，准备在重新与五条悟见面时将他的猛烈质问全数搪塞过去、以保未来几个月的清净，“我很忙，要叙旧还是改日再见。”

“先生。”

刚欲起身的两面宿傩抬头看着这个吸引了全部人注意力的服务生。

“这是您点的……啊，什么橙，就，樱桃？”虎杖悠仁端着餐盘的手在抖，他盯着面前的这杯酒一时语塞——巨大的压迫感甚至让他忘记了背了许久的酒水名，“让、让您久等了。”
 他囫囵地用最后一句话搪塞过去，捏着酒杯准备向五条悟的面前放去，至于为什么任务都已经完成了还要多此一举……也许是五条悟之前说的为了逼真吧。

“慢着。”

虎杖悠仁的手悬在空中、他能感受到自己背后的冷汗在往下淌，“您，您有什么需要吗，先生。”

“你来。”两面宿傩用下巴指了指伏黑惠，他想要去证实方才自己的想法——五条悟的愤怒，是来自于伏黑惠。但男人的想法却走向了另一个方向，他认为五条悟对于自己身边的情人有着一见钟情。两面宿傩是个商人，他比谁都清楚以和为贵的原则，五条悟是一块咽不下的硬骨头、且坚固不破，如果能有一个撬动他的机会……两面宿傩必然不会将自己的宝贝拱手相让，只是他需要伏黑惠去证实这个可能、就算只有百分之一，两面宿傩也能让星火燃尽整片山野。

“怎么了，你听不见吗？”

伏黑惠在男人带有警告意味的提问里如同机械般地走向虎杖悠仁，他看着橙色液体里逐渐向上冒的气泡、在握住酒杯的瞬间仿佛时间就此凝固。
实习生的手还在抖、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这是时隔几个月虎杖悠仁再次见到这位他在大学里所憧憬的前辈，优秀、冷静，他本能地想去打个招呼，就好像自己实习第一天那样充满干劲的问好。

可是他不能。

因为伏黑前辈、甚至他自己也都被卷入这场巨大的漩涡，虎杖悠仁在如此近在咫尺的距离能清晰的看见对面人胸口上的那个闪着璀璨光芒的绿宝石胸针，很漂亮——虎杖悠仁自认为才疏学浅、他只是在这个剑拔弩张的瞬间觉得伏黑惠很适合绿宝石。

恍惚间酒杯已经从服务生的手里传递到了伏黑惠的手上，他克制着自己的呼吸、像是赶时间的外卖员将玻璃杯快速地放置在五条悟的面前，然后迅速回到自己刚才的位置。

五条悟静静地看着自己面前这杯冒着气泡的酒。上面仍保留着伏黑惠带有余温的指印——他看见了，在伏黑惠伸手时衣袖后缩露出来的抓痕，还有……就在那一瞬间飘渺的气味。

他知道伏黑惠身上的干净的皂角味，就好像曾经夏日炎炎的某一天，自己在井里打的一桶凉水，混着蝉鸣、还有泡在井水里的西瓜的清香……而绝不是他刚才捕捉到的、那种黏腻的香味——五条悟在某些方面偏执到连两面宿傩叫人购买过的香水店都亲自拜访过，虽然那时候伏黑惠尚未毕业、但他仍清晰的记得那种齁甜的味道。想必是钟情结束地太快、连一瓶香水都没用完就直接又喷洒在了伏黑惠身上。

他抬眼的时候只觉得那颗绿宝石刺眼——五条悟也觉得那双绿色的眼睛漂亮，但对于他来说、那是万籁寂静却又生机勃勃的森林，而非这种人为加工、被镶嵌着、捧在手心里的石头。树木可以被摧毁但来年春天依旧会长出新芽，而脆弱的宝石在重创后只会被碾成粉末。

只有彻底解决敌人，才是挽救队友的最好办法。

“我会抓到你的，”五条悟对着面前的男人举杯、随即将液体灌入喉咙，“两面宿傩。”

……

“看来那人还挺喜欢你的，”男人坐在未被阳光普照到的车内，看着五条悟拿着打包的饮料悠哉悠哉的走出餐厅，眼中闪烁着诡异的光，“下次多带你见他几次。”

他看着坐在角落里沉默的伏黑惠，
“——可别让我失望啊。”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To be continued.